顺着长蛇谷的山一路闯进骆宾王墓的营地,叶星天险些被长歌门的守卫弟子当成入侵者砍了:“——别别别!我是袁成杰拜托来帮忙的!”
然并没有什么卵用,那位长歌门弟子并没有因此而放松,扣住琴弦的手也没有因为来人是一个小孩而放下,反倒更加警惕起来。他冷眼审视叶星天几眼,“你?一个小童子?”
“……那也是藏剑山庄的童子。”为了取信于人,叶星天拿下背后的重剑甩了甩,“本少爷在长安大道旁的英雄擂旁边遇见了罗成杰罗公子,他正在寻求英雄擂那些人的帮助。本少爷看了半晌觉得那些大汉还不如我呢,所以就过来了。”
他想了想,又补充了一句:“啊对了,那个狄飞霜应该也认识我,之前那个闹了武德营救陶寒亭和卫栖梧的也有我。”
——论如何更愉快的卖队友。
长歌门弟子的眼神变了。
他收起琴,温和有礼的道:“方才情况特殊,小生多有得罪之处,还请小公子不要介意。不过,小公子年龄实在让人放心不下,究竟结果如何,还要由赖师叔决定才行。
小公子请随我来。”
叶星天跟着那名长歌弟子进了营地,立马又有另两名弟子跟在他身后,一同进去了。
进入营地之后,叶星天左右一看,只见左右来人行去匆匆,人人皆是一脸肃色,而在东边还有几个大帐篷,几个挂了彩的伤员正在里头休息。
叶星天只看了看便乖巧的低下头去,默默的跟着长歌弟子去见骆宾王墓此时的管理者——赖臣功。
赖臣功留了一把文士须,看上去十分儒雅,听闻叶星天的来意十分欣慰,捋着胡须暗暗点头,温和道:“不错,你年轻仁义,成杰果然好眼力!”
赖臣功道:“你既然来帮我长歌门,想是从师弟那里知道了一些来龙去脉。
墓中确有骆长老的宝物,是一把剑。你可知晓当年骆宾王的《讨武氏檄》并非是笔写出,而是用这把剑刻于精石之上。
神策军屯聚于此并非是为了这把于他无用的剑,也不仅仅是为了讨好武皇。哼哼,那神策来此,是为了墓中另一宝物。
当年徐敬业带兵打仗的时候,每次胜出回至帐中,总会将当天之战事详细记之,还配以图谱,解析,注名《徐氏兵籍》。后来兵败被杀,这典籍曾一度下落不明,幸得我长歌门人苦心寻觅得之,因骆长老与徐司马相交甚好,便将这兵谱葬于此中。
至于那宇文叛军,他们以墓中宝物价值连城为由,使计哄得大数十二连环坞之人尾随其至此,无非亦是想得到这墓中的兵籍。
我长歌门人虽多为风雅书生,但却一心为国为民,不输兵戎。其实那些宝物,若是英雄好汉来取,送也可以,但神策和宇文那些贼人心肠歹毒,若这宝物落入他手,怕百姓难逃浩劫。”
“……十二……连环坞……?”叶星天的眼神,有一瞬间的恍惚,他喃喃轻语,恍惚间,似乎忽然又看到了小荷在回眸微笑……
‘小天……’
——一股带着浓烈的血腥之气的凶戾之气陡然从他心底喷破而出……
“噗——”并不修长尖锐的指甲,扣进了柔软的掌心里,尖锐的疼痛与鲜血,重新唤回了叶星天的神智。
“是啊,十二连环坞。”赖臣功叹了口气,捋了捋胡须忧心忡忡:“十二连环坞是一群水贼,为首的是一位号称宫天王的狡诈之徒,那些歹徒虽然只是一群乌合之众,但人数众多,算得上江湖上排的上号的势力了,这次过来,伤了我长歌门不少弟子。
唉,不知那些受伤之士现在身况如何,虽然现在那些兵匪按兵不动,暂时歇缓。但为防万一,我要在此守视。
小公子,你代我去问丁斌那些伤众现在伤势如何,看还需什么,我即刻着人去办。
他就在门口,是我门中颇懂医术的人,外表儒雅,但性情些许生僻,说话硬些,你莫要在意。”
叶星天点了点头。
赖臣功又道:“神策德治营的兵士,因在皇城脚下,故不缺粮草,长蛇谷中的十二连环坞贼子,因常驻谷口,故带足了粮草,常守不常攻,无非是想用最少的损耗毁了陵墓,夺去宝物。
小公子,我看你下盘稳重却脚步轻盈,想来轻功定然不错,不知能否烦劳你走趟西边那条“长蛇谷”,从那些贼子营中取些粮草回来?”
“没问题!”叶星天用力点头。
待叶星天离去,那带叶星天过来的长歌弟子操琴走上前来,注视着他的背影,忧心忡忡道:“先生,那少年当真可信吗?不过一顽童罢了。学生曾听闻师兄说过,江湖上最不可相信的便是老人,女人,与孩童。
神策军又素来狡诈,他一个童子独自出现在这里,只怕那来历……”
“你如此细心谨慎是好事,只是这次却是想多了。”赖臣功摇头微笑,捋了捋胡须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道:“你可知道,藏剑山庄大庄主育有一子,隐于人后不为人知?”
“!!!”长歌弟子们微微瞪大了眼睛,一脸的‘卧槽!好大一个八卦!’……
赖功臣失笑,但也知道这消息着实惊人,当初自己初知之时,反应并不比其他人好多少。
那引路的长歌弟子迟疑道:“难道那位小公子,便是藏剑大庄主之子?那又为何隐匿形貌,藏头露尾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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