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虽知她心情,但此刻却不知该如何安慰,正自忧虑,却听到一阵马蹄奔腾之声,武修文一马当先登到坡顶观望,不由大喜喊道:“师娘,是杨大哥!杨大哥带兵来了!”
众人闻言大喜,尽皆往坡顶蹿去,只有耶律齐扶着轮椅到黄蓉身旁道:“婶婶放心罢。”黄蓉望了望他,眼神一动,方松了口气,慢慢点头。众人登上坡顶,见杨过纵马当先,那黄蓉给的银龙绡当作渍巾绑在头上,丝带飘飘,愈发显得丰神俊朗,气宇轩昂,跟着是冷严周勐二人,三人身后旌旗呼啸,万马奔腾,声势十分浩大,紧着的心都放下一半。
众人见他们靠近,方坡下相见,杨过一跃下马,将令符奉给黄蓉道:“侄儿幸不辱命。”黄蓉接过,欣慰道:“辛苦你啦。”说着对冷周二人施了一礼:“多谢二位。”冷严回道:“奉令而来,不必言谢。”周勐碰了碰他肩:“郭夫人那是客气,你还当真啦。”众人相视大笑,黄蓉吩咐武敦儒下去点算兵勇,立时整顿起行。
“诶?”云儿左顾右盼,忽然出声道:“姊姊呢?”黄蓉一呆,这才想到未看见郭芙,忙看向杨过。杨过忍着笑道:“出城怕韩宿认出来,给芙妹改扮了下。”说着指了指后面,只见小红马旁跟着一个一脸黑魆魆的小兵卒,穿着不合体的大号军服,一脸愤愤地望着他们,不是郭芙又是哪个?众人一愣,不由大笑起来,陆无双道:“郭大姑娘,你是不小心一头栽在煤堆里了么?竟搞成这副模样!”
郭芙瞪着眼跑了过来,一身甲胄咣啷作响,待到面前,连半张脸都给头盔遮住,郭芙气得把头盔狠狠往上推了推,叫道:“笑甚么笑,有那么好笑,啊?”众人见她一脸的煤灰,俏生生的小脸只剩一对眸子可见,又是一顿大笑,连完颜萍这般修养也忍不住笑得花枝乱颤:“前两日燕儿还羡慕你的新衣裳,如今可不羡慕了罢?”耶律燕弯着腰捂着肚子笑道:“哎呦,早知杨大哥的便宜占不得,我可不要了!”
杨过轻咳两声,佯作不满道:“就是,有甚么可笑的?咱们郭大小姐这叫愿赌服输,能屈能伸,换了旁人,谁能做到?哎呦!”说着身上一疼,一个头盔扔了过来,却见郭芙怒目而视,心知这小子定是因昨日自己用香炉打他借故报复,才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。
耶律齐摇头苦笑,从袖中掏出一方帕子塞给云儿,对他耳语两句。云儿点头,跑到郭芙跟前,拉拉她的盔甲道:“姊姊,我给你擦。”郭芙心里一阵感动,刚低下身,就听杨过扶额道:“诶,好像谁说是三天的?”气得郭芙登时窜到他面前,伸手一把扯下他的银龙绡,却见杨过额头肿着鼓鼓的一个大包,伤口虽已结痂,但在他如此俊美的脸上显得十分可怖。
郭芙扬了扬眉,心道要丢人一起丢。无双见状登时怒道:“杨大哥,谁伤得你?是韩宿那小贼吗?我去宰了他!”杨过眯着眼,掂了掂手上的头盔往郭芙头上一套,解气似的狠狠揉了两下,方悻悻道:“我自己不小心撞的。”
众人一呆,黄蓉瞥了杨过一眼,看向郭芙,不由摇了摇头。郭芙知道母亲猜到是自己所为,吐了吐舌头,没有说话。众人虽说不信杨过的话,但他有意隐瞒,谁也不能从他嘴里套出,只得作罢。唯有云儿低头沉思了一会儿,抬头叫道:“一定是坏哥哥先把姊姊推到煤堆里,姊姊才把他打到撞墙的,是不是?”
杨过并未在意,只对他眨眼笑道:“小子,我要走啦,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。”云儿知他意指收他为徒之事,当即对他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。
陆无双白了云儿一眼:“你个小鬼懂甚么?她哪儿来的本事伤杨大哥?”武修文冷哼道:“我师妹就算撞头撞脑不在行,断手断脚却是拿手好戏!陆姑娘怎不去试试?”
陆无双脸登时一白,刚要说话,便给黄蓉出声喝止道:“甚么时候,还在为没要紧的事争锋?”说着对武修文皱眉道:“过儿受伤,已是大恨,难道算甚么得意的事,要你时时拿来说嘴?”武修文见黄蓉凤眼含怒,知道方才之言牵扯杨过断臂,登时低头认错,不敢再说半句。
黄蓉这才拉过杨过低声说话。郭芙这厢扯过云儿问道:“甚么机会?”云儿看了杨过一眼,对郭芙悄声道:“他要收我作徒弟,我知道他不如姊姊本事大,我就没答应。”说着眨着滴溜溜的大眼睛,一脸天真的望着郭芙。郭芙听得一呆,眼睛一亮,登时直起身来对云儿道:“你,你跪下。”
云儿呆住,望了望文长老,见后者微微点头,方懵懵懂懂朝着郭芙跪下。郭芙又道:“磕头啊,磕三个。”云儿挠挠头道:“为什麼呀?”郭芙按着他的小脑袋,望了杨过一眼,见他正和黄蓉说话,并未注意这里,忙低声道:“叫你磕头便磕头,哪里来这样多话?难道我会害你么?”云儿一想也是,当即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。
郭芙大喜,将他扶了起来,煞有介事的狠咳了两声。众人不知她何意,都望了过来,却见郭芙故作老成道:“既然你这样诚心,那我收你为徒好了。”众人闻言都是一呆,连云儿都呆在当场,接着不知从谁起头,又大笑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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